宁远舂陵侯城那些事
舂陵侯城址现状(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陈斌/图)
宁远舂(chong)陵侯城遗址位于宁远县东北约30公里的柏家坪镇柏家村和柏家井村。侯城四周地势平坦,现东、西、北三面都有建筑,南面广阔平坦,南1.2公里有舂水自西向东流去,城西米有一条小河由北向南穿过柏家村汇入舂水,东城墙下一条小溪自北向南流过,穿过田洞汇入舂水。城址残存土城墙,东西长米,南北宽米,残高2—6米,城墙夯土层次分明,东、西、北墙有城门遗址,城四角有城雉,四周有护城河。现城内遗址为耕田,城墙上种植旱土作物,遗址未经深耕,是湖南境内保存最为完整的汉古城池之一。舂陵侯墓(刘买之墓)位于柏家井村,现存“汉舂陵侯墓”残碑。年10月,舂陵侯故城遗址、舂陵侯墓被列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年5月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舂陵侯故城是湘南最早的城池遗址之一。在古城东门的土墙上,竖着几块石碑,其中一块碑文中第一句为舂陵侯城系舂陵侯刘买所建。那刘买是何许人也,舂陵侯国又是怎么来的呢?
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认为只有分封才能安国,所以广封诸侯,不料却出现了后来的“七国之乱”。公元前年,汉武帝推行——“推恩令”,把诸侯的儿子们在原封国内再封侯。刘买(舂陵节侯)是刘发的第十三个儿子,前年受封为舂陵侯,建侯国于零道县舂陵乡(今宁远县北)。舂陵侯国食邑户,其地域大至为今之宁远县北部、新田县大部、双牌县的阳明山一带和金洞管理区。舂陵也是据境内的舂溪而得名,位于南岭群山丛莽之中,大部分地盘都还处于蛮荒未开发状态,刘买到舂陵后,即在此构筑城堡,后人称之为“舂陵侯城”。侯国小是小了点,还卑湿贫穷,但舂陵侯吃苦耐劳,性勤稼穑,励精图治,教民桑耕作技术,深得民心。
《汉书·王子侯表第三上》记载如下:“舂陵节侯买,长沙定王子,六月壬子封,四年薨。元狩三年,戴侯熊渠嗣,五十六年薨。元康元年,孝侯仁嗣。侯敞嗣。建武二年,立敞子(社)祉为城阳王。”刘买死后,就地葬于舂陵侯国(今在永连公路对面的柏家井村),在红砖围墙内,不见古墓高大的封土,一块碎成几段的石碑躺在荒草中,仔细辨认,有“汉舂”两个大字,这就是舂陵候刘买的墓。”故城西北约半里许,原有舂陵庙,现已不存;故城东北里许,有汉舂陵侯墓,墓前原有石碑,刻有"汉舂陵侯墓"等字,今不复存。州志载:"其冢在舂陵故城东北,而世莫能辨。清嘉庆中,邑令曾钰遂为树碣。"其舂陵侯的职位,则由长子熊渠世袭,称为舂陵戴侯,也继承了他的精神,奋发有为。
刘熊渠曾去九嶷山朝圣,归来写了一首《舜庙怀古》诗:“游湘有余怨,岂是圣人心。竹路猿啼古,祠宫蔓草深。素风传旧俗,异迹闭荒林。巡狩去不返,烟云怨至今。九疑天一畔,山尽海沉沉。”这首诗中可得见,在刘熊渠心里身处僻远之地的愁怨之情。刘熊渠死后,葬于其父刘买之墓旁,子刘仁继承其位,是为舂陵孝侯,也许是在环境和他父亲的影响下,刘仁上书汉宣帝请求内迁,其理由是舂陵“地势下湿,山林毒气”环境太恶劣了,日子不好过,宁愿再削减些食邑户数,少要点供养。其中在清宗绩辰《舂陵碑记》引《汉书》载:"长沙王发第十三子买,封于舂陵乡,属长沙郡,后属零陵郡之泠道。买卒,子戴侯熊渠嗣,熊渠卒、子仁嗣。元帝时,仁乞封避瘴毒,治迁南阳。"刚开始并没有得到汉宣帝的批准,直到汉元帝时才得到批准。在这期间经历二朝二十余年,也在刘仁的坚持不懈努力和自己的心中的信仰成就了后世子孙的辉煌。
刘仁举家内迁南阳郡蔡阳县白水乡(今湖北枣阳吴店镇),却把次子刘昌留在宁远,守护曾祖父和祖父的坟墓。据宁远县志(乾隆)载:“……二侯墓至今在此焉。但累累难辩,建武初改上节侯墓日,皇高祖考戴侯如故岁时,园庙祭祀所在,今长行太守事侍祀,各置园陵啬夫,供事,终汉世乃已。”从此宁远的舂陵侯城人去城空,成了舂陵侯故城。
从老刘家的家谱来看:舂陵节侯刘买生有两子:长子刘熊渠,袭封为第二代舂陵戴侯;次子刘外,官任郁林(今广西桂平)太守。他们的子孙衍生成两脉:其一:刘熊渠的长子刘仁(舂陵孝侯)→刘敞(舂陵康侯)→刘(社)祉(城阳王);次子刘利(苍梧太守)→刘子张→刘玄(更始帝)。其二:刘外(郁林太守)→刘回(钜鹿都尉)→刘钦(南顿县令)→刘秀(东汉开国皇帝)。定陶王刘祉逃回洛阳,随即投奔刘秀,刘秀封刘祉为城阳王。刘祉次子刘坚封为高乡侯;刘祉的嫡长子刘平,原封为蔡阳侯,后被削去侯爵。62年,刘平被汉明帝改封为竟陵侯(今湖北潜江县)。刘平传子刘真、刘真传子刘禹、刘禹传子刘嘉。除光武帝刘秀一支和舂陵侯嫡干支系外,舂陵宗族又分为三大派:一为第二代舂陵侯刘熊渠的弟弟刘外支派;一为第三代舂陵侯刘仁的弟弟刘利支派;另一支则是第四代舂陵侯刘敞的弟弟刘庆、刘弘、刘梁、刘宪支派。
《后汉书》宗室四王三侯列传载曰:“莽新居摄,欲慰安宗室,故不被刑诛。及莽篡立,刘氏为侯者皆降称子,食孤卿禄,后皆夺爵。及敞卒,祉遂特见废,又不得官为吏……及光武起兵,祉兄弟相率从军……”。新朝王莽末年,天下的乱象已现,刘縯和南阳的诸多子弟都欲趁乱起兵,而刘秀却持谨慎的态度以观时局。据《太平御览》卷九十引《东观汉记》载:“上深念良久,天变已成,遂市兵弩”,可见刘秀起兵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和谨慎决断的,见天下确已大乱,方才决定起兵!刘秀的带领他的“舂陵军”逆袭十二年,努力征战,先后平灭了关东、陇右、西蜀等地的割据政权,结束了自新莽末年以来长达近二十年的军阀混战与割据局面,光复了汉室,建立起东汉王朝。为强调自家是正宗的皇位继承人,就把刘买尊为皇高祖。从建武十九年(公元43年)春起,派人大修祠庙,祭祀舂陵侯。舂陵故城,也算风光了一把。今天,徜徉宁远柏家坪的田间小道和土墙残垣之间,谁会想到:东汉王朝的历史,可以从这里写起?
舂陵故城作为光武中兴发祥地,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而舂陵文化,也缘起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舂陵侯城、舂陵侯墓。而他们将为研究西汉、东汉的历史文化提供了难能可贵的史料及实物。舂陵文化为汉文化的重要节点。希望在舂陵汉文化有识之士,在找寻文化基因,讲好文创故事的同时,实现农文旅融合发展,保护好优秀的历史文化遗产。近年来为全面实施“旅游兴县”战略,相关部门按照“南有下灌麻将小镇,北有柏家坪舂陵古城”规划,投资约18亿元的舂陵古城文化旅游综合体项目开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舂陵故城又要重新风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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